他在燕南园,那是教授的别墅区,也就是梁思成、林徽因他们住的那样的房子。到了戴先生的家,戴先生出门相迎,我看到后有点吃惊。因为戴文赛先生显得比他应该的实际年龄要老一些,主要是因为他的头谢顶了。
我进到他的住宅后发现,他好像是旅行刚回来的样子,完全是不像是就要在北京大学自己的公寓住下的场景。行李也没有打包,东垛一堆,西弄一箱地在那儿敞着,根本就不像有一个长久之计的那种局面。
戴先生非常热情地欢迎我,介绍了他在英国留学时做恒星物理的光谱的工作,大学毕业论文等。当时跟戴先生谈话非常广泛,知道了他还会吹单簧管,他拿出乐谱来哼唱,我就知道他是会识读的。
在中国老一代的天文学家中,喜欢古典音乐的还是不少,但能够识谱的,可就真是不多了。戴文赛就是一个极少有的、能够识谱的古典音乐爱好者。这样我跟戴先生又成了音乐领域的同好,非常高兴。
共事的机会也比较少了,但是在一起开会的时机还是有的,因此跟戴先生还是常常相遇。跟戴先生相遇时我们有着一个永久不断的话题,就是天文学名词的审定,这是我们永远的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