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燕南园,那是教授的别墅区,也就是梁思成、林徽因他们住的那样的房子。到了戴先生的家,戴先生出门相迎,我看到后有点吃惊。因为戴文赛先生显得比他应该的实际年龄要老一些,主要是因为他的头谢顶了。
我进到他的住宅后发现,他好像是旅行刚回来的样子,完全是不像是就要在北京大学自己的公寓住下的场景。行李也没有打包,东垛一堆,西弄一箱地在那儿敞着,根本就不像有一个长久之计的那种局面。
在中国老一代的天文学家中,喜欢古典音乐的还是不少,但能够识谱的,可就真是不多了。戴文赛就是一个极少有的、能够识谱的古典音乐爱好者。这样我跟戴先生又成了音乐领域的同好,非常高兴。
1959年这次的《天文学名词》,大标题署的名是中国天文学会,而小标题倒成了李竞和沈良照,却没有戴文赛。这都是上级的决定,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。我总算挂了个名吧,还有了一点非常有限的稿费。
但是后来非常非常的遗憾,1979年时,戴先生因患肝癌不幸去世,留下了一大堆未竟的事业。他一辈子孜孜不倦,我猜测,以他的这样的文豪,手边可以出版的散文想必就有不少。